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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這位仙君長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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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本仙君倒是要聽聽你有什麽好說的。”

狄雲仙君抖了抖袖子,沒好氣的說道,長吉負手而立,對著我勾了勾手,我便知曉是到我表演的時候了。

“爹!”我推開門,屁顛屁顛的跑到長吉身後一把將他的大腿抱住,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有那麽一瞬間,長吉竟是站不住了一般,我甚是乖巧的轉頭看著狄雲仙君,好不吝嗇的誇讚道:“爹,這位仙君長得真好看。”

“這!”狄雲仙君面上的色彩甚是豐富,長吉亦是,但我覺著我好像是沒做錯什麽事情的,好在這位仙君看得開,很快便轉換了顏色,面色古怪的打量著我與長吉,“嘖嘖,沒想到啊,我來之前可是打聽清楚了的,都說你養了只天資極好的靈寵,沒想到竟是你的……”

“咳咳。”長吉有幾分訕訕的摸了摸我的角,將我抱了起來,低聲說道,“仙君也是知道的,這天規有載,異族通婚不得產子,長吉也是迫不得已,還望仙君為長吉保個密。”

長吉說罷,竟是拿出了他養了許久的仙草塞給狄雲,那狄雲也是面色古怪的很,我估摸著他今日應當是酒喝多了來找事的,畢竟長吉與顯姿公主在天池晃悠了那麽久,這天宮裏邊流言傳的飛起,但這一到地方,卻發現自個兒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是以他的心情我那是相當的理解的。

我坐在長吉的臂彎裏邊,看著狄雲面色古怪的拿著東西離開,臨了臨了還說下次再來找長吉,我便覺著我替長吉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甚是得意,不曾想,這廝的臉色竟是黑了好一會兒。

“你覺得我們這身量像父女?”

長吉沈默了一會兒,轉身過來看我,我坐在躺椅上邊,被他驚了一下,見他模樣不悅,縮了縮脖子,低聲說道:“我們年紀也挺像的。”

“看來我真是要尋是著要給你找條公龍嫁了。”

長吉忽然間沒好氣的說道,拎著我回屋裏邊,他打他的坐,我睡我的覺,若非是長吉盤腿坐在床上,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面積,我覺著這張玉床那真的是特別和我心意的,趴在上邊睡覺吐泡泡,這修行才是這世間最是舒爽的事情,可惜的是身為一個小花仙,長吉總有些瑣事要做。

“這鳶尾婆羅委實不是什麽寓意吉祥的花。”

翌日,長吉整理好了要給天孫送去的鳶尾婆羅,坐在杏樹下邊自言自語。

“為什麽啊?”

我扒拉著恒娥給我帶的一罐子蜂蜜,轉頭問他。

“因為這花,承載了天孫太多的傷痛了,還有你,吃這麽多蜂蜜,牙都快被你吃壞了。”長吉瞥了我一眼,見著那一罐蜂蜜已然快見底了,那雙目之中便有幾分痛心疾首的意味。

“那我該吃什麽?”

“吃茶。”

長吉撤了我手中的蜂蜜,變了杯茶到我手上,那一杯黃湯清澈的很,飄著淡淡的苦味,想來不是很好喝的,思及此,我的眉頭不禁皺起。

“吃茶對身體有什麽好處嗎?”

我望著面前的茶水小聲的問道,彼時天色微醺,約莫是要到黃昏之際了,長吉看了看天色,甚是淡定的說:“解渴。”

“……”

我頗為郁悶的端著這杯茶,就要找個角落碎碎念之際,他卻是忽然間摸了摸我的頭,將我拎起來擱在肩膀上,帶著我往天河而去。

我坐的高,低頭之際,目色之中盡是那鵝黃色的火苗,那紫色的花瓣在火苗之下顏色變得哀怨,叫我這平日裏雖然有些小憂郁但到底是不知真哀愁是什麽的龍也不禁泛起淡淡的哀傷來。

“怎麽啦,小小年紀就學會愁眉苦臉的。”

長吉忽然間搖了搖肩膀,轉頭看我,那清冷的臉上表情歡快,只一瞬,便叫我忍俊不禁。

如此想來,人與人也是不同的,像天孫那般的,我與她呆久了,身上那股活力似乎都被她吸走了一般,長吉為人古板,但偶爾也有一些令人發笑之舉。

“哪有愁眉苦臉的,只是想著我在這天宮裏邊都過了幾十個七夕節,見了幾十次鵲橋了,我還這麽小。”我晃了晃腿,擡頭看著天外的流霞萬千。

雖說這仙界風物極難改變,但這每日裏的流雲卻是千般的變化的,伴隨著西天那頹頹落日,橙黃色的顏色在層層的渲染之下,變化萬千。

“長那麽快做什麽?現在不也是很好麽?”

長吉驚訝的問我,我與他不過是說了數句話,卻已是到了天河之畔,天孫坐在織布機旁朝著我與長吉招手,我忙蹦跶了下去,回身對他扮了個鬼臉。

“略略略,不告訴你!”

“你啊,若是我的兒女也在這裏,估計跟你一樣的皮實。”天孫見了我,她那目中又流露出淡淡的感傷來,我心中奇怪,卻也知曉天孫地位尊貴,不能隨便與我鬧騰。

“過去的事已成定局,天孫還是不要再思量了。”

長吉將籃子放下,淡淡的夜幕之中,銜燭之龍閉眼之時,天上灑下了大片的晚霞,天上星鬥萬千,東山之上月冉冉升起,朦朧的月輝照亮河漢,仙界的喜鵲們紛紛朝著天河之畔飛去,鵲橋於皎潔的月下越來越長,另外一端,延伸於星輝之中黑暗深處,不覆見蹤影。

他將籃子裏邊的鳶尾婆羅鋪滿河岸,紫色的花瓣上鵝黃色蔓延成一朵一朵小火苗,河堤之上勁風過來,吹拂著花瓣,瓣上鵝黃色的火苗迎風招展,宛若在煉獄之中受苦的魔女,在風中掙紮著,要逃脫升天。

我望著近在咫尺的鳶尾婆羅,花瓣之上跳躍的鵝黃色火苗卓約多情,鵝黃之中帶了那麽一點橘色。

這是一種在黑暗之中向往光明的花朵。

我忽然間想起長吉頭一回種活這花之時所說的話,這並不是長在仙界的花朵,在一千多年前,實則是生在凡界的天之盡頭,冥府大門外,是天孫將它的種子帶回仙界的,只是她從來不種花,只叫仙界的花仙種植,若有成功,便可以拿這些花到她這裏換一些東西。

想到這裏,我覺著長吉這人實在太過於實誠,他每年都會帶著好多鮮花過來,除卻給我討過幾身衣裳外,便再沒有向這位天孫開口要過什麽了。

鳶尾婆羅已是送到,長吉又是將天孫安慰了好一通,我偷偷的拉了拉長吉的衣袖,表示不是那麽想回花田,畢竟是一年一度的七夕節,凡間的凡人年年皆在慶祝,慶祝天孫與夫君的分別麽?我忽然間惡趣味的想到。

“我想看鵲橋。”我拉著他一路走去河堤,此正值旱季,天河的水不滿河堤,坐在上邊仰望這漫天的星鬥也是一件極其的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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